这是一篇说好的搞事(并不是)
我居然真的在写卷二/二卷【捂脸】
★说是民国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民国向
☆和 @Kupint 说好的粮(放任sf随波逐流)
★不好意思你们的卷毛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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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顺着她父母的意愿进了卷家的门。
对这位与她还相较年长几岁的少爷,她多少也是听那些坐在河边洗衣服的姐妹们说过,什么风流什么温柔这类词儿倒是听得不少,她也不信——终究都是凡人一个。但是她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嫁到这个自己本该抬着头看的人家里。
可能上辈子当真是积了什么德。
她坐在床上头上顶着那个不透气的红盖头这么想。外面的宾客们依旧喧闹着,听着就像是自家人结婚了似的,但她觉得八成都没几个互相认识的。
过了半晌,那卷少爷也不见得要来,她叹了口气,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拳头,索性把盖头给掀了,走到桌子面前挑了块糕点吃。
究竟是大户人家,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都是一些纨绔吧,取了我这个妻又不知道以后要纳多少个妾。
她盯着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又叹了口气。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外面吵闹的笑闹声和锣鼓声一下就被放大了。她撑着脑袋看着进来的人:
“来啦。”
那人挠了挠后脑勺,慢慢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你怎么下来了?”
她闻到他身上一股酒气,但眼神却是清亮的,想必是在那些宾客间说笑时蹭到了不少酒味儿。她唔了一声,倒也不矫情,啃了一口手里的桂花糕:
“有些饿了。早上起得早,为了穿上这衣服,昨晚也没吃饭就这么饿着挨到现在。”
他愣了会笑起来哦了声,起身又吱呀一声打开门出了屋子,她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咬完了手里的糕点伸手去拿另一碟的东西。吃了几个他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笑嘻嘻地放在她面前:
“我在厨房里端了些还剩的饭菜,都还是新鲜的,你先吃。”他看见她手里的糯米糕啧了声,抓过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咬走了。
“诶?!我这咬了的!”
“这都是有夫妻之实了,含蓄什么。”他用手指弹了她的额头,然后一边嚼一边说,“下午茶的时候吃这些零嘴就行了,垫肚子又不管饱。”
她顿了会努力忽视“夫妻之实”四个字,替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捂着额头看眼前的那碗堆得满满的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那位少爷:
“我不太明白你们卷家为什么会要我这个媳妇,但是我先说好了,我这人不会说话也特别无趣,没读过书,大约和你没什么共同爱好,虽然斗大的字儿不识几个但做人倒是本分,脾气不好容易生气,您要是现在看不惯我这人了就把我给休了就是,我也不怕丢这人。”
那说是学了几年洋书的少爷倒是愣了,过了一会儿笑起来:
“你这个媳妇是我想要,我和你差不多不太会说话,你说我到底是读过书的,你大字不识几个我可以教你啊,再说回来随随便便把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给放了任谁谁都不会乐意。”
这会换她愣了。
后来倒是相安无事,卷少爷跑外务的时候她就在家里闲着,若是他闲了下来便会像那晚说的一样逮着她教她认那些什么“关关雎鸠”什么“争渡争渡”,还有那些晦涩的西洋文,几个月以后竟然还不觉得烦,还好她也不算辜负了这家养的师傅,到现在一封他在大明湖畔分享过一个包子的兄弟寄来的书信她也能读出来个八成。
她最终还是认了那些当初和她一起洗衣服的姐妹们说的那些关于他的褒义词。
还有一个,结婚那天晚上不是他没喝酒是他偷偷给自己换了米酒,为什么她知道?那是她那晚吃饱喝足就被拐上床去之后的发现了。
“你要不要试着喝一杯?”卷少爷端着杯子问她。
他半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坐在她旁边,那根一直都没有被他梳下去的一撮头发跟着风晃动着,白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正好露出了锁骨。她把视线重新移到手里的那本书上:
“能是能,但你这酒不是冷的来着。”
他歪了歪脑袋然后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亭子顶,腾出一只手掰算着什么,最后噢了一声:“那暂时别喝了,等这段时间过了也不迟,家里又不缺。”
“…你把这记这么清楚做什么…”
“…啊,不知不觉就。”
她哭笑不得地伸手捏他的鼻子,转而被他搂住了腰倚在他身上,两人对视了几秒,尽管她作出一副你烦不烦啊赶紧放手的表情,但那抹红终究还是违背了她的意愿爬上了她的耳根子。他笑了出来,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把她的头发别耳朵后面,才发现她原来有耳洞。
“你说我们总不能互相叫对方名字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
卷少爷看向别处:“我爸妈都没这么互相叫过。”
“爸妈…是爸妈的事儿。”她索性不管了,把被压皱的书丢在桌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一条腿吊在外面晃悠。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笑嘻嘻地说:“你先叫我一下试试?”
“卷少爷?”
“哎,不行,重新换一个。”
她皱眉,想用前几天他无意中说的一个翻译过来是“宝贝”的西洋文,但觉得不大对劲又放弃了。卷少爷,卷少爷…
“阿卷。”
“……”
“怎么了?”
“没,就觉得好听。”卷少爷摸了摸鼻尖咧开嘴,“就算是这地方有这么多姓卷的,哈哈哈。”
“你倒是别为难我。”
“我瞧…你这名字你带着哪些字来着…”
风吹起来,水塘里开出的荷花香跟着飘了过来,远处的几只水鸟突然从高过人的芦苇丛里飞了出来,她突然记起来说到底他们其实也认识的并不久,但怎就像老夫老妻了似的。
想到这个词儿,她不自觉地笑了。
“我叫你二二算了。”
“…怎么这个名儿。”
“我觉得挺好的,又显得乖巧。”
他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又在她动怒前笑着理好。
“分明是幼稚,哪来的乖巧。别人听这名儿以为是半大的小姑娘,结果一瞧是个都已经嫁了人的闺女。”她撑起身子,和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尽。
“你也不的确是个嫁了人半大的小姑娘?”
她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伸手去够被丢在桌上的书:
“这小姑娘还不得变成老婆婆?你到时候嫌弃我才有趣了。”
“那到底是我的小姑娘。”
他懒懒地靠在她身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