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DER2

※cp方面有一点私心

※ooc

※第n条时间线后的地面

※是自己睡不着的一些辣鸡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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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六分，Sans躺在一张湖蓝色的躺椅上歪着头打盹，这是他起床后第九次闭上眼睛。院子里的西南角有一棵还不怎么高大的绣线菊，已经长满了白色的一团团的花，偶尔混着有些枯黄的叶子籁籁地掉下来一些铺在地上又被踩进泥地里面，月光似的白就似乎从来没存在过了。

  “Sans。”

  “嗯？”他半睁开眼窝歪头看向拿着童话书的女孩儿，似乎有些不满她打扰自己今天的第九次睡眠。

  “你听过永生不死吗？”

  “…那是什么？”

  女孩把书合上看着Sans，似乎有些不解，但依旧故作深沉说：“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亡的感觉？”

  她说这话的时候院子里起了一阵风，把落叶和暖白色的花瓣一起刮了起来，树叶也跟着晃荡不停像是在叫嚣着什么。这个空间里一时静得可怕。

  “是受到伤害也不会死亡的意思吗？”女孩又说，说完便抬头看着Sans的眼窝，不明白为什么骷髅看起来有点阴沉。

  “……”Sans闭上眼重新在躺椅上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过了会又伸手揉揉女孩儿的脑袋，“小孩儿，那理论上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只要是有生命的事物总有一天都会面临结束…自然或是人为都是一样的。”

  “那会痛苦吗？”

  “…会吧。” 他看起来是撇了撇嘴，但是女孩因为他常年向上的嘴角有些不太确定。

  她交叉十指看着从树上幽幽落下的一簇百花眨了眨眼：“死…结束之后会怎么样？”

  “人类会进入所谓的天堂或者地狱，然后接受…恩赐和惩罚？”

  “那……”女孩子绞紧交叉的指头，停顿了一下，“怪物呢？也会和人类一起进入那两个地方吗？”

  “……”

  “……”

 

  “……”

  

  “不会。”Sans说，声音低沉得吓人，“我们会…成为灰尘。随着风进入空气中，四处飘荡，粘在在某一片叶子上、一朵花上或者是躺在一块很久都没有擦过的玻璃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或者混进雪堆里，被孩子们拿去堆雪人，和雪一起融化在春日回暖的温度里，然后没入大地。”

  

  “但听起来比heaven or hell更加美好。至少不会有惩罚…”

  “也许。”骷髅翻了个身背对着女孩，眼眶黑得深不见底，像是深渊，“但是我们被结束之后什么都不会剩下——美好又怎么样。”

  女孩子回应似的嗯了一声，摸着童话书的硬壳封面沉默了会儿：“…活着就会死去？”

  “活着代表了死去。”Sans挠了挠头骨，觉得手上差了一把木梳抓着，“无论是现在或是这个地点…再或者是这条所有人都活着的时间线。可能在过去或者未来，你我被结束过生命；可能在一条长廊里，你我杀死了对方；可能在一条满天飞扬着黄白色灰尘的时间线里…”Sans坐起来，面对着女孩，一字一顿地说，“一个人都没有来。”

  女孩的右手无意识地捏紧了书边，咬着下唇，错开了与Sans相对的视线。似乎谁告诉过她关于一部黑白影片的故事，那里是没有“救赎”二字的地方，没有从天而降的天使，没有拯救世界的英雄。在她以为最后结尾的时候，谁选择了难以理解的resave——但又如何，依旧是没有一个人来。

  活着代表了死去。

  活着代表了会死去。

  “但要活着。”女孩重新和Sans对视，“就算没有‘永生’，也要活着，把这条时间线完完整整地活完——这才会找到天堂地狱，这样才能看见熠熠生辉的灰尘，这样才会做想做的和能做的。”她顿了顿，轻轻歪头微笑着看着Sans，“至少这么想会让我充满决心。”

  Sans愣了愣，然后把手揣进兜里耸肩笑了：“就算我说不过小屁孩儿吧…！”

  他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离开了小院，推开门走近屋里，又折了回来低声问跟上来的女孩，“你觉得你妈妈今天会做什么午饭？”

  “我觉得会是香草奶油派——”女孩踮脚把童话书放在门口的书架上，“和一瓶番茄酱。”

  “great.”Sans满意地笑起来。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