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D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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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由之后我参加的第一场婚礼,阿丽扎坐在我斜前方,她今天用黑纱绑了个蝴蝶结,换了一条连衣裙,白色的,荷叶边.依旧打着赤脚,脚踝那里沾着稀泥.
她表情凝重的好像那上面摆的是一副棺材,十指紧扣放在大腿上,冷的发抖.不走运,因为她恰巧坐在不断灌进风雪的坏掉的窗旁,牙齿打着颤.随后她偏过头来说新娘也叫阿丽扎,阿丽扎.麦希特.
    "我记得他们两个在我掉进地下世界之前关系烂透了.就像两个薄薄的笑脸气球.一扎就发生好大的响声,砰！"
     她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但仍然抖的厉害,整张脸冻的通红,牙齿打着颤,说完之后,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去,抓挠着她乱蓬蓬的棕发.
     神父在新娘热切的注视中勉强走完了三圈,然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机械的重复着一成不变的台词,声音却腻的可以,好像嘴巴里面有一汪口水.新郎,阿丽扎的新郎,他浑浊的绿眼睛比花坛里枯败的玫瑰叶片还难看.
      “杉斯？”阿丽扎转过来试探性的叫我,“你看新郎左边的口袋有什么东西在闪光，那会是戒指吗？”她不停的交叠双手.
      我想回答她我觉得那是一把刀,但最终我没有,只是解开了她头上的黑纱.同时,神父念出最后一句台词.
     “一生一世？”神父合上经书,眼皮抬高了一些.“当然.”新娘这么回答,双手伸向新郎,她渴望着一个承诺的拥抱,褐色的眼眸盯着新郎西装口袋里的山茶花.他也这么做了,然后就是浅浅的亲吻,新娘幸福的落泪,阿丽扎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一部爱情电影,连黑纱都忘了拿回去.
      “美好的结局,我喜欢这个.”她如此评价.
       但是,新郎在这句话刚刚流入空气时抽出小刀亲手把它粉碎,刀刃捅进新娘纤细的腰肢,然后被用力抽出,这株漂亮的玫瑰被折断了,没有惊扰任何一片花瓣,这是一次完美谋杀.血液恰好漫到楼梯口.所有观众尖叫着,新郎跑出小小的教堂.外面是大雪,教堂旁边的小屋发出微弱灯光.黄狗莱茵跑进吱呀打开的木门.穿着白色西装的新郎没了影踪.他是只好兔子,连花坛里的玫瑰都没拿走一朵就跑下了山.
     年迈的神父止不住咳嗽.想要控制住人群,可悲的是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个患病的可怜虫.他们上前围着死在丈夫手下的女士.

    "愿上帝怜悯你."

   他们说.最后,那个有着苹果脸的、叫阿丽扎的女人真的死了,倒在了玫瑰花坛的正中间,俏丽的金发和叶片纠缠在一起.他们哭泣,眼泪不断滚进花心,帕派瑞斯偷偷告诉我.他闻见了腐烂苹果的味道.